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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七零章 打個措手不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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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願意認我做個幹女兒嗎?”

這句話出來,周段氏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,使勁眨了眨眼睛,可卻止不住眼中往外泛的淚花,“,錦,你方才什麽?”

謝錦知道她是真心把自己當親生孩看待的,可見她如此,還是沒忍住鼻間的酸澀,她認真的重覆了一遍,“您願意認我做個幹女兒嗎?”

周段氏看著她,一雙眼睛眨了好幾下,眼眶裏的水光也沒消失,嘴角微微顫抖,似哭似笑,突然一把抱住她:“傻孩,還叫什麽周嬸呢,該叫娘了。”

謝錦被抱了滿懷,感受著那溫度,知道她是答應了,情至深處,眼眶也不由濕潤了:“娘!”

“嗳。”周段氏緊緊摟著她,孩離她千裏,骨肉分離,她的情感全傾註在了謝錦身上,每一分力道都似骨血的羈絆一般,沒有血緣勝似血緣。

謝錦兩手也摟住她,兩個人就像多年不見一樣,孩氣的抱在一起,良久之後,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。

周段氏本來就看謝錦喜歡,此番在燈下更是越看越喜歡,兩人換了個身份,親密更顯,依偎了一會,周段氏想起了謝錦之前的話,伸出一只手撫了撫她的頭發,道:“錦,如今你既已認我做幹娘,我是什麽都不會叫你和弈受苦的,你回頭與弈一,叫他放寬了心考試,一切都有我。”

著就站起身要往外走:“沒時間做飯,你帶著弈到外頭去吃一頓吧,我這就出去一趟。”

謝錦看她動作幹脆的半點不像婦人,不由疑惑:“您要去哪兒?”

周段氏頭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一個強硬的冷笑:“那謝家仗勢欺人,不過也就爾爾,這二十年才在建安紮根落戶而已,論資歷根基都不深,若他們識相尚好,若不識相,我直接斷了他們的根。”

聞言,謝錦一驚,在她心中周段氏一直是一個溫柔安順的女,她婚姻不幸,與丈夫合離,與兒合離,明明有著高貴的身份,卻自己一個人躲到金陵城裏去生活,她從沒有想到周段氏還有這般強橫的一面,看來她是要強為自己出頭。

“娘且等一等。”謝錦站起身拉住她,一字一句道:“您先別急,那謝家在京中已盤踞二十年,勢力也不容覷,縱使根基不如,可也不能看,若您要來強硬的,恐怕會拼個兩敗俱傷,落下不好的名頭,再連累到段大人實在是得不償失。其實我早有計策,不求能斬草除根,只求現在的安寧,待到太舉結束,一切塵埃落定之後,到時再從長計議,我必要將他們虧欠與我和弈的都討回來。”

周段氏並不是一個特別沖動的人,方才也只是想起了謝成良的那副嘴臉,加之想不到更好的辦法,所以才如此,眼下謝錦的這一席話,讓她氣不忿的心慢慢冷靜下來,知道是自己沒沈住氣,看著謝錦一張冷靜至極的臉問道:

“錦你是怎麽打算的?”

“很簡單,謝四老爺好女色,胸無點墨,至今還是個白身。”謝錦神情淡淡,只在嘴角露出一個冷笑:“禦史一行名聲最重要,我們這樣……”

細細商討了半個時辰,所有的細節全部敲定了,周段氏才從中回過神來,看著謝錦,神情有些古怪:“錦,你以前真是個不聰明的嗎,我十五歲那會兒還只會繡花,什麽都不懂。”

方才謝錦所的那一套行動中,其實並沒有什麽了不得的計策,卻是把一個人的人心給發揮到了極致,細致入微,老練洞達,那種程度,又豈是這個年紀的孩所能擁有的。

謝錦微笑著:“娘你不用懷疑,我以前真是個草包。”

她能想出這些,不過是因為換了個殼罷了,這其中還有從晏江那裏得到的啟發,若非她接觸晏江接觸的多,從來不會想到能洞悉人心到極致的地步。最可怕的是人心,最好擊破的也是人心。

周段氏知道謝家的日對兩個孩來是一段不堪的過往,也沒有再多問,笑笑出去:“我去買些吃的,明天就照你的做。”

天黑了,萬物皆定,卻不知明天註定是個不會安寧的日。

第二天一早,天還沒亮,謝錦就收拾了好了自己,她之前吩咐過了謝弈今天不要出去,謝弈昨天便寫好了信叫外頭的車夫送給了林同知,叫他代請兩天的假。

周段氏也穿戴好,這兩人一看就是有事的模樣,謝弈雖然不明白她們倆到底出去要幹什麽,但也知道與謝家脫不了幹系,既然阿姐沒讓他跟著,定是有她的道理,因此就不多問,只是在一旁跟著幫忙。

黎明沒過,從家裏就悄悄的擡出去了一副擔架,上頭躺著個額覆白紗的丫頭,頭帶殷紅,唇色慘白,面無人色,這丫頭虛弱的厲害,身無幾兩肉,擡著都不重。

擔架到一戶門口停下來,周段氏上前急急的敲了一串門,門後頭很快傳來了腳步聲。

“誰啊?咦,周嬸,這是怎麽了,大早就過來。”

劉強才穿戴好衣物,腰上還沒來得及帶刀,今早是他接班,正準備出門去。

周段氏指了指身後的擔架,悲戚道:“強,不是沒辦法了嬸也不會來麻煩你,你還記得昨天那來我家裏鬧事的人嗎,他把我這遠家的侄女兒傷了,昨天看著就不大好,今一早要不行了。”

劉強聽了一驚,跨出一步往擔架上一看,果然見一個丫頭躺在上面氣若游絲。昨天那事他記得清楚,那白面皮的男人被扔到牢裏的時候還在喊自己是謝禦史家的四老爺,昨天他也感覺到了不對,但當時天都晚了,正趕著交班,就沒在多管,只把人關起來了,也沒有往外去通報。

“這去看大夫了沒有?”他問道。

謝錦點頭:“早看過了,但是不大好。”

周段氏道:“強,那人到底是誰你們查出來沒有,他這是傷了我家的女孩啊,這一條命就要沒了。”

劉強有些為難的道:“這,我昨天正要交班直接把他扔牢裏去了,還沒來得及審,但我看他一直在胡言亂語,不動邢的話怕是他不實話。”

謝錦走上前一步道:“強哥,不瞞你,不管審沒審,我們都要去告他了,這是一條人命,不是事,他昨天來家裏鬧事的事我們本來打算認了的,可今天就不行了。”

大周朝承襲梁制,多數法律都沒改,周段氏昨天都跟她清楚了,這裏的人命是不分貴賤的,當然這只是一個含糊的法,實際上下人的命肯定比不上主。你在家裏就是把丫鬟仗殺了都沒人管,但前提是得做的隱蔽,要是搬上公堂,按照律法,殺人是要償命的,甭管那是大家姐還是丫鬟,一律按法處置。

前朝大梁時就有這麽個案例,一位駙馬尚了一個好妒的公主,整日挨罵,也不能擁有三妻四妾,生活的很不如意,偶然一次迷上了家裏的一個丫鬟,就把丫鬟成天帶在身邊,公主嫉妒易怒,就把那丫鬟殺了,駙馬起初是忍讓的,但那公主讓他在廂房外跪了一夜,受盡指點,第二天駙馬忍無可忍,就把公主告上了朝堂,因為主人公都是皇親國戚,大理寺插手,直接按律法辦事,皇上來了也沒用,最後那公主就被處以極刑。

也是自此,建安內外都安寧了好一陣,少有敢打殺丫鬟的了,謝錦的目的不是為了要謝成良的命,她只是要謝家能安分一陣,少來惹事。

劉強聽她這麽,也沒反對,這種案時常有,他並不陌生,一般百姓都是讓他們巡街的解決了,但謝錦既然是太學的學生,不算平民,上公堂解決也很正常。

“既然這樣,那我一會接班之後直接帶你們過去。”劉強是為她們好,有巡街的人帶著過去,首先就在理字上占了上風。

誰知謝錦卻搖了搖頭:“不用了,強哥,我打算直接去擊鼓,這事耽誤不得,若是一會妹撐不住了情況就有變,我們來是只會你一聲。”

昨天的人是劉強抓的,若他不知情就硬摻和了這事,難免會破壞鄰居間的友誼。

劉強一驚:“你要去擊鼓,那可是要挨板的,我帶你過去豈不是免了?”

謝錦搖搖頭,伸手指了指腰間的腰牌:“不要緊,我是女士,不會挨板的。”她要打就打謝家個措手不及,這事也一點不能拖,總不能讓他們都跑去上朝了,不然這戲還怎麽唱下去。

劉強見她心意已決,也沒反對,反正他就是個巡街的,只負責抓人,這案怎麽樣都跟他沒關系。

“那行,你們就先去吧,我這就出門,接班之後我去牢裏看看那個人。”

謝錦見他同意,直接點頭和周段氏擡著人到了隔壁街的縣衙府上。因為有擔架的原因,雖然天還沒大亮,但凡是出來的人都被她們吸去了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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